《萧瑟无心》二十五、除心魔
无心那灌注了全部内力的一拳，打在了他最熟悉的那一抹紫色轻衫上，紫色轻衫发出的痛苦声音，他再熟悉不过了。
无心脑子短暂空白，下意识用手接住那个替皇帝承受了重击的身影。他本想不让那个身影掉下去，却一时脱力，倒了下去。
那个身影将无心紧紧地护在胸前，背部摔在地上。
“为什么？”无心吃力地撑起身子，猩红眸子中流露出的心疼，转瞬被怒意覆盖。
“你来阻我？”无心偏着头质问道。
“无心！再不停手！你要犯杀戒了！”萧瑟强忍下一阵咳嗽，双手扶住无心的肩膀大声道。
无心蹙了下眉，似乎有些生气，扭动肩膀，想要挣脱。
萧瑟死死抓住：“我不是来阻你，是来帮你！”
无心听不进去萧瑟的话，挣扎得更剧烈。
“杀了他，北离会乱，会死很多人的。”萧瑟语气放平说道。
无心停止了挣扎，怔怔地看着萧瑟。
萧瑟趁机发动心魔引，眼中金光流转，大喊：“无心，看看你的心！”
“无心，快醒一醒，看看你的心！”萧瑟不停地重复，“无心！”“好了，别叫了，我听到了。”无心淡淡地说道。
“你没事了吗？”萧瑟担忧道。
“嗯。”无心起身，坐在萧瑟身旁，看着被一众大臣接住的天正帝，以及将他和萧瑟二人围住的虎贲军。
萧瑟缓缓伸出手，刚凑近无心脸旁，无心头一偏，躲开了。
“在生我的气？”萧瑟柔声问道。
“嗯。”无心应了一声。
萧瑟深吸一口气，重重吐出道：“白衣不要染血，这种事，让我来做。”
无心转头看着萧瑟。
萧瑟继续道：“我说过，有我在，你不必破戒。”
萧瑟站起，轻掸衣上尘土，从容地走了几步后，站定面向天正帝，与天正帝四目相视，自带一副天生的威严，仿佛他才是真正的天子。
天正帝跟他对视。
萧瑟周身散发出的王者之气，提醒着天正帝，眼前的人才是拔出天子之剑的人，真正的天选之子。
天正帝甚至怀疑，刚才萧瑟硬抗下无心那全力的一击之后，并没有受伤。
“拿下！”天正帝移开视线，下令道。
“最好别动。”萧瑟看似漫不经心地吐出一句，一眼没看刚赶到的大批虎贲军，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天正帝。
虎贲军慢慢向萧瑟靠近，却在萧瑟十几步开外的地方停住了。
“看来，那个位子不太好坐。才没坐多久，皇兄就憔悴成这样。”萧瑟不紧不慢地说道，全然没理会其他人。
“我现在啊，对这个位子更加没兴趣了，还好当初没要，不然想扔都扔不掉了。”萧瑟继续道，“其实你很确定，我不会反，对吗？”
天正帝不答。
萧瑟步步紧逼：“你想除掉我，无非是因为永安王活着，你不安。你不安是因为，有人觉得，你的皇位，名不正言不顺。”
萧瑟言语中突然带着一股肃杀之气：“你要杀我可以，但无心不能死，这是我的底线！”
“他犯的是死罪。”天正帝说道。
萧瑟逼视着天正帝，一字一句道：“他若有事，我不介意亲手，终结北离的气数。”
天正帝额上青筋暴起。
就在这时，永安王府的方向，一阵浓烟滚滚升起。
萧瑟睥睨着天正帝：“北离再无永安王，萧瑟一介草民，不足为患。”萧瑟自称草民，但说话间，王者之风尽显。
萧瑟走到无心面前蹲下，轻柔地将无心背起。
萧瑟看着无心时，脸上和眼神中道不尽的温柔。天正帝看在眼里，只觉胃里有些不适。
萧瑟背对天正帝道：“萧瑟提醒一句，前朝灭佛，致天下易主。北离国运，不该断在你的手里。”
说完，一步步往宫外走去。
小国师迎面走了过来，无奈道：“职责所在，身为国师，怎可让你蔑视皇权，”随后耸耸肩，“反正我也打不过你。”说着飞身一掌拍向萧瑟。
萧瑟背着无心，纵身一跃，一脚将小国师踢翻在地。小国师捂住胸口，在地上抽搐不已。
萧瑟笑笑，继续向宫外走去。
“报陛下，叶将军神机妙算，料事如神，早已看出北蛮会在此时扰我边界，已派副将前往支援。北蛮惧我大军威严，已撤退。”
天正帝闻报，看了一眼背着无心，已走出宫门口的萧瑟，缓缓说道：“天正二年四月，永安王府不幸失火，永安王萧楚河罹难。孤失手足，悲痛不已，遂永安王愿，赦天下僧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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